论文摘要:戏曲是一门综合的舞台艺术,它集文学、音乐、舞蹈、美术于一身,在各方面都体现出了“泛美化”的特征。但究其本源,王国维在《戏曲考源》说“戏曲者,谓以歌舞演故事也。”即由演员当众扮演角色来表演故事。我国古代戏曲理论家李渔也提出“填词之设,专为登场。”所以,登场敷演,是戏剧艺术的最基本特质,没有舞台表演的第二度创作,戏曲艺术的美也不能被最终充分的体现出来。因此,戏曲舞台表演便具有了相对独立的审美价值,且在表演中渗透了一定的美学思想。
关键词:戏曲 表演 美学思想 空灵 中和 意境
一、虚实相生的空灵美
中国的传统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道家思想的“有无相生”、“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哲学观点,深刻地影响着艺术领域的审美倾向。“虚乃大”“大以虚为主”被戏曲领域广泛吸收和利用。戏曲表演当中的虚拟性和假定性,正是从另一层面体现了表演“虚乃大”的艺术品性。戏曲表演讲求“生活真实”和“艺术真实”即的高度统一。戏曲舞台艺术以音乐、舞蹈为主要元素,其节奏性、程式性是生活的变形,是在真与非真、似与非似之间讲求“神似”而不是力求“形似”。
例如在戏曲中表演拥抱、亲吻,只需演员相互搭肩即可,无需把生活中的亲密动作直接搬上舞台。粤剧《再世红梅记》中,有些演裴生和李慧娘的演员把脸相互贴在一起写恋情,反而影像效果。丢弃写意的美学精神,直接写实,反而显得很假,也不符合观众的审美。正如明代戏曲理论家梦梦生阐述戏曲艺术的特征是“偏要在真人前弄假,却能使人认假成真”。盖叫天也说,“和生活对照,戏,本来是假的,何必怕假。”有时还“非假不可,非假不真,非假不美。”犹如舞台上,几个龙套就代表千军万马,一个圆场行千里路。阿甲先生把它叫做“团团转”,这种咫尺千里的空间转换,就是通过假定性的东西,来反映生活内在本质的真实。象这样的例子,戏曲表演当中不胜枚举。
戏曲的虚拟,另外还有对自然环境的虚拟,象征性虚拟,和对时间形态的虚拟。
例如昆曲《桃花扇》中,用水旗表现人在水中,用马鞭的扬动表示策马前行。
对景的虚拟,如赣剧《荆钗记》的《雕窗·投江》二折,钱玉莲为了抗拒婆婆逼婚而逃出家门时,用剪刀撬窗的方形舞蹈动作,虚掉了窗的实体;她到江边后,用手撩拨着前进的动作,虚掉了芦苇,用听到犬声而惊恐后退的动作,虚掉了犬;当她投江后,有用长达七尺的水袖不断舞动着,宛似滚滚激流,以此虚掉江。类似《荆钗记》这样用演员的舞蹈动作虚拟周围环境和景物的戏曲表演中比比皆是。
时象,即对时间形态的虚拟,如京剧《三岔口》中,两个人物在灯光如昼的舞台上,工程论文以摸黑打斗的身段表现当时的时间正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如果观众看不到演员摸索、搏斗的动作和吃力凝视的眼神,又怎能知道这是在黑夜?
戏曲当中的虚拟,有时还通过夸张、变形等手段,为的是表现人物内心的情绪和心理活动。达到一种“贵乎其真,又不必果真,却见技艺之精,超乎其真”的虚实相生的效果,使“不果真”的形象比“果真”的生活原型还要真实动人。如川剧《射雕》中,小姐与意中人相视发呆,丫鬟唤他们,两人都“不醒”,丫鬟似看到他们两人的眼睛,由一条无形的线连着丫鬟竟可以“弹”和“拉”这跟线,以至两个情人的身体随之晃动。这段传神的表演,用眼神的呆、身体的晃动、丫鬟俏皮的虚拟动作,艺术地反映了恋爱中的人物的真实情态。这都是戏曲当中的虚实结合所体现出来的美。
综上所述,戏曲当中虚与实的相辅相成,似乎吸收了中国传统绘画的构图方法,讲究“空灵”和“留白”,戏曲表演中的“计白当黑”的原则的运用,使实处对于生活内在本质表现很准确,同时,是虚处更耐人寻味,有一种空灵含蓄、游动变化之美。
二、“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中和美
“中和”,中,指心无偏奇;和,和谐,中节,合乎节度。孔子以他的“中庸”哲学思想为基础,提出了艺术地最高审美理想——中和美,他认为,文艺的最高审美理想就是能使人内心趋于平静,并唤起庄敬和睦与仁爱的感情,从而对恢复周礼、协调人际关系,维护社会的法度和秩序,产生巨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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