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外之象”中的第一个“象”字,阳光体育论文指诗人所描绘的带有感性特征的艺术形象;第二个
“象”字,指读者借助于诗人所创造的艺术形象,结合自己的生活经历,通过想象之后显现于心目中的意象。司空图对这种意象极为称赏,他引戴容州语说:“诗家之景,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也。”又说:“意象欲生,造化己奇!” [5]显然,他认为,活生生的艺术形象,其妙处己经达到与造化同工的地步了。
总之,司空图所讲的“韵味”就是艺术美。这种艺术美不同于自然美,而是艺术的再创造,是诗人按照一定的艺术原则来描写生活的结果。只有塑造了“象外之象”,包含着“韵外之致”的诗篇,才具有“味外之旨”。
三、“滋味说”与“韵味说”之异同
钟嵘从四言诗与五言诗的比较中,得出五言诗是“众作之有滋味者也”的结论,肯定了五言诗的艺术价值。并从诗歌创作的角度,提出了“滋味说”,倡导诗歌要有“滋味”。“滋味”是指诗歌悠远醇厚的美感,或可称诗美与品位。而对如何才能创作出有滋味的诗歌,钟嵘强调了两个方面:一是赋比兴三义应“酌而用之”,而又特别突出“兴”。他以为“文已尽而意有余,兴也”,此看法凝结着钟嵘在前人基础上对诗艺探讨方面的拓展,他还认为比兴可以化情思为物象,从而造成“余味曲苞”的艺术效果。这正是“诗味论”的最基本点,要求诗歌有余意,耐人咀嚼,令人回味无穷,而非似一洼清水般一览无余。二则是诗歌“风力”与“丹彩”的结合。“风力”即要求诗歌思想内容的刚健挺拔,“丹彩”指词采的华茂,实际上是要求诗歌质与文的有机统一。“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彩”不仅适合于诗歌创作,钟嵘更将这一原则贯彻于诗歌的欣赏品评中,将其作为品评的标准。
司空图的“象外之象”、“景外之景”与“韵外之致”、“味外之旨”,其实是一个相统一的整体,一为创作手段,一为结果,二者共同构筑了司空图的诗学体系—韵味说。韵味说的实质就是强调言外之意、味外之味。司空图强调诗歌语言文字之外的“韵外之致”、“味外之旨”,较之钟嵘而言,将诗味论大大推进了一步。这一进步,反映出在诗艺探讨方面质的不同。尽管早在刘鳃就已注意到“文外之重旨”,钟嵘也认识到“文已尽而意有余”的美学特质,但真正形成诗学体系的任务无疑是由司空图完成的。
也可以说钟嵘的诗论仍没有超越“文质”论的传统框子,既重文也重质。而司空图实质上不仅谈诗艺,且情有独钟,偏爱于冲澹自然含蓄的诗风,把诗味引发到味外之高处。这份倾心、偏爱与提升,大致限定、指明了后世“诗味论”的取向。
【参考文献】
[1] 王运熙,顾易生:《中国文学批评史新编》(上册)。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149页。
[2] 刘熙载:《艺概·诗概》。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版,第97页。
[3] 郭绍虞:《中国历代文论选》第二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79年版,第200页。
[4] 王运熙,顾易生:《中国文学批评史》上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64年版,第323页。
[5] 何文焕:《历代诗话·二十四诗品》。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41页。 3/3 首页 上一页 1 2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