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一次繁荣时期,资本商品价格的上升幅度总是大于消费品价格的升幅。然后商业周期中的衰退期就不可避免了。”〔2〕(P17)
奥地利学派认定政府信贷过度膨胀是危机根源,那么反过来说就是,只要管住政府的印钞机,使政府信贷规模不再膨胀便可遏制危机。
其实这些观点源于比埃尔·约瑟夫·普鲁东、伊萨克·贝列拉、约翰·弗兰西斯·布雷等,他们认为借助货币领域和信用领域中的计谋就能摧毁危机。19世纪英国通货学派代表罗伯特·托伦斯和约翰·盖利布兰德等认为危机主要源于流通中的货币量过多或过少。而银行学派代表托马斯·图克、约翰·富拉顿等则认为银行券是信用运动的一种形式,任何过量发行的银行券都会流回银行,因此要建立一种无障碍的顺畅信用机制。
政府信贷过度膨胀的确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恩格斯说:“这种因扩大信贷和营业活动过度扩大而造成生产过剩的情形,在当前的危机中,可以仔细地加以研究。”〔3〕(P222)马克思也尖锐地指出,政府的信贷过度膨胀,一方面致使既便宜又容易得到的信贷资本的价格信号误导了资本家的投资决策,助长了固定资产投资热潮,企业生产扩张超出了拥有的流动资金所许可的范围来进行过度的扩充活动,造成产业资本的再生产能力不顾消费界限的极度紧张。越来越大的投资需求导致原材料价格和工资的相应上涨,投资成本上升,实际上政府的信贷过度膨胀已作为全部人为的使再生产过程猛烈扩大的体系在发生作用。另一方面导致同当前工业、商业企业的巨大规模不相称的大量游资活跃在较高层生产领域的商业投资,致使股票市场和房地产市场出现严重泡沫。“这时就会清楚地看到,这一切国家同时出口过剩(也就是生产过剩)和进口过剩(也就是贸易过剩),物价在一切国家上涨,信用在一切国家过度膨胀。接着就在一切国家发生同样的总崩溃。”〔4〕(P557)“诱人的高额利润,使人们远远超出拥有的流动资金所许可的范围来进行过度的扩充活动。不过,信用可加以利用,它容易得到,而且便宜。”〔4〕(P459)“信用制度固然是危机的条件之一,但是危机的过程所以和货币流通有关系,那只是因为国家政权疯狂地干预调节货币流通的工作,从而更加加深了当前的危机。”〔5〕(P193)“在德国,产生恐慌的基本原因并不是缺乏流通手段,而是游资同当前工业、商业和投机企业的巨大规模不相称。”〔6〕(P64)“几乎现代每一次商业危机都同游资和固定起来的资本之间应有的比例关系遭到破坏有关。”〔6〕(P37)“危机最初不是在和直接消费有关的零售商业中暴露和爆发的,而是在批发商业和向它提供社会货币资本的银行中暴露和爆发的。”〔4〕(P340)
就是说,政府所控制的信贷规模的无限扩张和用于投机游资的过度泛滥,扭曲了投资和生产的结构,它使资本商品行业对不良项目投资过度。一旦支付链条某一环节出现断裂,政府(中央银行)信贷就被迫中止,整个信用系统开始崩溃,股票和地产泡沫破灭,原来的资
金沉淀在不可变现的固定资产(如厂房和地产)中,资金突然不足,投资项目纷纷下马,银行贷款难以收回,信贷收缩,萧条由此发生。
问题在于这种过度投机和滥发信贷能否得到控制?谁能够控制住政府的印钞机?为什么人们竟抵抗不住这种最明显的幻想影响,不顾每隔十年就重复一次的最严重警告,而周期地屈从于和自己的资本分离的强烈愿望呢?是什么社会条件几乎有规律地反复造成这种普遍自欺、过度投机和空头信贷的时期呢?“国家固然可以把印有任意的铸币名称的任意数量的纸币投入流通,可是它的控制同这种机械动作一起结束”〔7〕(P101)“只要我们对这些社会条件哪怕进行一次细心的观察,我们就会得出一个很简单的结论。二者必居其一:或者是社会能够控制这些社会条件,或者是这些社会条件是现在的生产制度所固有的。在前一种情况下,社会能够防止危机;在后一种情况下,只要这个制度还存在,危机就必然会由它产生出来,就好像一年四季的自然更迭一样。”〔6〕(P607)这就是说,造成信贷规模的无限扩张和用于投机游资的过度泛滥的社会条件,是和以利润为目标的现有生产制度是紧紧地粘连在一起的,只要这个生产制度犹存,政府滥发信贷和过度投机趋势就是不可避免的。
从表面现象看,政府滥发信贷和过度投机似乎是危机原因,但它仅仅是内在存在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生产制度的肤浅表现。“北明翰派当然是些蠢人,他们想靠发行大量货币,或使货币的标准贬值,来消除货币的不便之处。蒲鲁东、格雷等人也是些蠢人,……因为货币市场上发生了普遍危机,而资产阶级生产的全面恢复表现为一些征兆,这些征兆不用说会突然重新成为﹝普遍危机的﹞原因,所以,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莫过于那些目光短浅的、坚持资产阶级基础的改良家们希望改革货币了。”〔8〕(P159)“货币魔术家们(包括普鲁东等人在内)那样的幻想,说既然由于货币昂贵,缺乏流通手段,那就应该用人为的办法创造更多的货币。 2/8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