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行白转述周佛海的思想时指出:“思想无论什么人都是有的。不过要在历史上占位置,在社会上生影响的思想,一定要有统系;而有统系的思想,一定是从三部分成立的, 一是对于过去的解释,二是对于现在的批评,三是对于将来的理想。从对于过去的解释,生出对于现在的批评,再从对于现在的批评,产出对于将来的理想。所以我们要知道先生思想的全体,须看他对于过去的解释如何?对于现在的批评怎样?对于将来的理想及实现理想的手段如何?”周佛海在他的《中山先生思想概要》一文中按照他的观点,阐述了孙中山的过去、现在和将来的思想,建立了关于民生史观的理论体系。 [P107,P114]。周佛海的思想马上被许多国民党人所接受。童行白不仅称赞他的学说是“名贵之作”.而且运用它来阐述自己的主张。陈立夫在他的《唯生论》的序言中也强调要将过去、现在和将来连在一起进行科学地研究。在周佛海理论的影响下,对孙中山思想体系的论述和研究几乎形成了一种模式。许多有关的著作都分为三个部分,对过去、现在和将来进行统一的认识。(这一点与中国学者早期对马克思的唯物史观理论体系的结构是一致的)萨孟武不仅把历史观作为他阐述孙中山思想的出发点,而且也像童行白等人一样,强调现实社会的发展是由历史所决定的。
在孙中山逝世后,一批国民党人试图通过建立一个与唯物史观截然对立的“民生史观”哲学体系,作为三民主义的哲学基础,以便与唯物史观相对抗,夺取对国民革命指导思想的主导权。他们把民生史观与唯物史观之间的关系完全割裂,甚至不惜抽出民生史观的有关唯物成份,把民生史观建立在中国传统的“仁爱”哲学之上,与唯物史观形成根本对立局面。共产党人如陈独秀、瞿秋白、恽代英、周恩来等人针对国民党人对唯物史观态度的转变,尤其是把民生史观置于唯物史观的对立面对抗唯物史观的理论转变给予了积极地回击和坚决地批判。但民生史观与唯物史观形成不相容的、对抗的关系已是不争的事实,双方的斗争成为二十年代后期彼此关系的主题。当时有人曾这样评价说“民生史观一词是近20年来由国人根据中山先生批判马克思的唯物史观而立的”。[P2] “民生史观与唯物史观,已成为近代社会学者争论之焦点。”[P1]
二十年代后期,国民党人建构起与唯物史观截然分立的民生史观思想体系,这就意味着国共两党在革命理论基础上已经分道扬镳,国民党人基于其基本的政治立场放弃了对唯物史观的认同,从而动摇了国共合作的思想基础,国民党和共产党由合作走向分裂已不可避免。 5/5 首页 上一页 3 4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