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八世纪,条件放松了,寡妇可以再婚,但在18世纪的男权社会中,妇女仅被认为是性欲的对象,是男人的附属品和财产,在基督教的《圣经》中,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骨生成的,“男人不属于女人,但女人却属于男人;没有一个男人是为女人创造的,但创造女人却是为了男人”(波伏瓦,P76)。阶级和等级观念十分鲜明,婚姻成为女性过上好日子的一个垫脚石。摩尔第二次婚姻后的三次婚姻都是不合法的,因为她的第二任丈夫并没有去世也没有签署离婚协议书,只是为了讨债远离家园。因此,之后的婚礼仪式相当地简单,而且,没有一次是公开地举行。
第一次婚礼虽然是在教堂举行,但是在没有得到男方父亲的同意下秘密进行的,而与兰开斯特丈夫的婚礼更简单,为了达到秘密的目的,他们俩坐车到了更偏僻的乡下,请了一位天主教神父证婚,但具有和英国教会牧师证婚同样的有效力。最简单的得数最后一次,晚上在一家小旅馆里举行,连祈祷书都是借来的。当摩尔质疑这场婚礼的有效性时,牧师回答说“并没有教规规定我们一定要在教堂里结婚,至于在什么时候结婚,那是毫无关系的;我们的王子就是,在夜里八点或者十点钟。”(P167)从这段对话中可以推出,当时在英国,上至皇亲贵族,下至贫民百姓,并没有严格地执行基督教义,在教堂举行婚礼,而是为了满足每个人的需求,进行灵活的变换。
忏悔也是基督教徒需要遵守的一项基本仪式。《圣经·雅各书》中,第五章十六节要求信徒“彼此认罪,互相代求”,这样就可以得到医治。(P259)忏悔也就近似于坦白和承认自己的罪行,它也是基督徒进入教堂的前提条件。一般说来,这个仪式是在专门的忏悔区由忏悔者向牧师坦白自己的恶行。当老年摩尔回过头来看自己罪恶的一生时,她充满了忏悔。但她的忏悔是个人的,是带有功利性的,是不真诚的。有学者从摩尔在北美殖民地的流放生涯讨论过她不是一个真正的忏悔者,而是为了世俗目的服务,从她在新门监狱里的活动也可推断出这一点。初到监狱,摩尔诚心诚意地忏悔自己过去的一切,但她“真正悲伤的似乎不是为了过去的罪恶,却是怕自己会因此而受罚”(P252)。刚开始是监狱牧师,后来是保姆为摩尔特意请来的牧师为她祈求上帝,当然犯人是不方便到教堂去的,也就只有麻烦牧师亲自到他们身边去。保姆不仅为摩尔也为自己专门找了一位牧师到她家里进行忏悔。而大多数时候,她们是自己在心里默默地进行忏悔和坦白,提醒自己。当由于虔诚的忏悔,在牧师的帮助下得到赦免时,摩尔的忏悔不免蒙上了一层功利的面纱。
总之,笛福不仅仅是在简单地宣扬一些道德思想和基督教义,作为一个与当时主流英国国教思想不相容的长老会教徒,他在作品里也传达了自己的宗教思考。在资本主义高度发展的时期,人们更多关注的是此生的幸福,而不是来世的永生,追求经济利益也就成为时下最大的目标,摩尔的一生便是最好的例证。因此,基督教对人们生活的影响也就越来越空洞,为了适应大众的需求,它不得不改变自身的形态,逐渐走向世俗化,更贴近人们的日常生活需要。基督教的世俗化进程在后现代时期更具体,文学作品中随处可见对基督教及上帝的质疑。后继者如狄更斯、哈代和艾略特等都在其作品中揭露了宗教的伪善性,尽管他们都不是从正面反驳基督教教条,但通过对人物行为的描述和命运的安排充分表达了其鲜明的反宗教观点,显示了基督教在社会影响里和个人领域的世俗化进程的不断发展。 3/3 首页 上一页 1 2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