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失去了民族与历史的属性,失去了所有作为一个人的特征,变成了一个柔顺的奴隶,百依百顺的机器人。这种白痴般的人被轻蔑地称作曼库特。”它象征了作家对人类的期待:人类必须寻找自己的根,不能抛弃淳朴的古风、古老的人伦关系,现代社会的发展永不应割断历史。
在他后期的作品中,神话传说构架起了“过去”这个层面,把过去、现在和未来很好地联结在了一起。甚至在他1995年出版的小说《卡桑德拉印记》中,作者所用的卡桑德拉是古希腊神话中的一个人物,引用了有关她的古希腊的神话传说。这说明他已经不满足于从本民族的神话传说架构作品,也说明他对神话传说的偏爱。
其次,他对现代小说叙事结构的探索具有开拓性和独创性。关于艾特玛托夫小说的艺术结构特征,各国学者进行了卓有成就的研究,做出了不同的概括,如“交响乐式”、“大规模集成式”、“复调式”、“层次化、网络化”和“星系结构”等。无论用什么词汇都说明他的独创性。这表现在他小说中的情节结构手法不同于传统小说中几条情节线索交叉的方式,而往往以现实生活情节作为主干,并借助一个核心片段把非现实的虚幻情节连接起来。传统小说中的主题思想一般蕴含于人物形象和故事情节中,而艾特玛托夫小说的主题除此之外,还浓缩在隐喻性的意象中。例如《一日长于百年》中有这样一段文字:“在这个地方,列车不断地从东向西和从西向东地行驶……在这个地方,铁路两侧是辽阔无垠的荒原——萨雷·奥捷卡,黄土高原的腹地。在这个地方,任何距离都以铁路为基准来计算,就像计算经度以格林威治子午线为起点一样……列车驶过这里,从东向西,或从西向东……”这段文字变换形式先后十一次出现在作品中,位于现实故事与科幻故事的结合处,在结构上起到过渡作用。而它更主要的作用在于它的象征意义:人生犹如行驶的列车一样,不论起于何处,都会经过那些风雪小站,人们要记住走过的路程,充满信心地走下去。有了这些隐喻性的情节,不仅丰富了小说的故事,更重要的是为主体故事设置了一个新的聚光点。
同时他的开创性还表现在他吸收了现代主义小说的叙事手法,如借主人公的联想叙述往事,甚至有《断头台》中写阿夫季超越时空限制神游耶路撒冷去寻找耶稣这样的情节,这又不等同于意识流手法,因为阿夫季的神游只不过是精神探索的表现,是建立在理性思维的基础上的。
综上所述,“农村散文派”所提出的主张深深地影响到了艾特玛托夫的创作,同时他也继承了俄罗斯文学的优良传统,包括深厚的人道主义精神、道德责任感、忧患意识和全球意识。在此基础之上,他立足于本民族,不断地汲取民族素养,呈现出了一种民族特色。 2/2 首页 上一页 1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