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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张炜小说创作的“奇幻色彩”_奇幻色彩理想

时间:2012-05-12  作者:佚名
拉美国家受到西班牙等资本主义国家的长期殖民统治,在经济、政治、文化、思想方面受到严重的破坏,拉美作家出于强烈的民族责任感和知识分子的独立自主意识,开始了本民族文化创作,企图挽救濒临消失的文化精神。他们从西方现代派那里学习创作手法,却从本土挖掘资源与传统,如印第安神话、宗教巫术等等,创作出一大批荒诞怪异的作品来,希望通过作品来展现拉美人民的淳朴与受难的历史,承担起知识分子的使命;然而本土的这些神话、巫术在外人看来却是那么神秘莫测,体现出一种魔幻的色彩。张炜赞赏知识分子的这份勇气,并希望以自己的笔记录下中华民族所遭受的苦难,弘扬中华民族的文化精神。他将胶东半岛上的精灵鬼怪的民间传说一并纳入到作品中。于是,我们可以看到野地里精怪陪伴守夜人,狐仙修炼功法,满林子野物变化成人形等等场景。鬼魂、妖怪或许在知识分子眼中是滑稽无聊的,但在老百姓生活中,很多人都会认为这样的事情肯定发生过甚至有人亲身经历过。 “常常有人听到死去的亲人,熟人向他们讲什么,预告什么了等等”,7就喝毒药反而治病,人遇上黑煞而突然丧命这些事情,张炜在访谈录里表示,他在农村亲眼见到的,如果说神奇奇幻色彩理想,也是那片土地的神奇。“虽然这些都是生活的偶然,但毕竟是现实生活的一种,是生活本质的某种程度的显现,这是魔幻现实主义表现生活的一个特殊的视角”。8

2、源于民间齐文化

张炜的故乡在山东半岛,一个名叫“龙口”的地方,这里是一片海滩冲击平原,只有市区南部是山地,西部和北部濒临大海。他就出生在渤海湾畔的一片莽野中,只有他们一家住在林子里,穿过林子往东南很远才能看到一个村子,它的名字叫“灯影”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因此,张炜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到处是树,野兽,荒野,大海,很少看到人,直到十几岁的时候,张炜开始离开龙口,在胶东平原上生活。

齐鲁大地既是儒家文化的发源地,又有庄子的浪漫遗风,它虽然被称为一个地域,但却有着不同的文化传统,齐文化和鲁文化是截然不同的。龙口属于齐地,那里有闻名天下的莱山,有泳汶河,邻近渤海湾,自然是一个充满浪漫和灵性的神奇之地。“鲁紧连中原,鲁文化是中国的正宗,齐是夷地沿海地区,……齐与鲁的不同,在于多了一份岛国的灵性”9“齐文化的超然和曼妙浪漫、冒险开放、与鲁文化的入世和严谨坚实,庄重深邃,可以说是相映成趣,互为弥补。”10虽然张炜受到齐文化与鲁文化的双重影响,但影响较大的还是齐文化,精灵、鬼怪、民间、传说都源于齐文化。“我的文化之根就在齐鲁大地。我说过,这是我精神上的生存保证。我相信儒家文化流动在我的血液中,但我出生在海边,常常面对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是海雾缭绕中的岛屿,极目远眺也分不出天色与水色。这种环境会让我有许多幻想。我想,齐文化是一种飞翔的文化,浪漫的文化,幻想的文化。儒家文化会让我理性的审视我自己,而齐文化将把我引向很远。”11

严谨庄重的鲁文化因“子不语乱力怪神”而避讳鬼怪,至于精灵、野物之类的东西只有在轻灵幻想的齐文化之中才会出现,偏远的东夷之地流传的民间故事、神话与传说成为这种文化的构成因素。龙口北部的桑岛的命名就与一个传说有关:“秦代的智慧人物徐芾(福)被秦始皇遣去东瀛寻找长生不老药,行前曾在岛上种植桑树,养蚕织造。徐芾后来带走很多人,包括史书上记载的三千童男童女、五谷百工,当然也少不了各类智慧人物。他这一去发现了日本列岛,高高兴兴过起了独立王国的日子,再也不回了。”12由此可见,桑岛是因徐芾在岛上种植桑树,养蚕织造而得名,张炜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对这个传说再也熟悉不过了。至于精怪、鬼魂的存在,张炜也听到过许多的故事:海边一堆偷偷相爱的男女青年,他们在深夜里约会,直到深夜才回到各自的住所。大约一年之后,美丽的姑娘死去了,小伙子抑郁寡欢,终于也离开人世,被人们埋葬在灌木丛中。后来,人们在半夜被一阵女人的哭声惊醒,发现灌木丛的坟前有一个女人,穿着洁白的衣服,长长的头发从肩部披散到后背。不知过了过久,哭声戛然而止,大家再往前看,只有一个坟头——女人没有了,什么都没了。张炜相信这样的故事,因为“告诉我这神奇故事的,是几个神情沮丧的男人。其中的两个二十多年前我就认识,他们显然不会说谎,不会骗我。”13张炜的童年在林子里,举目四望就是动物和自然,他相信动物和人是相似的,动物也有感情,也有它们的悲欢离合,在他童年与动物相处的情况下,很容易形成万物有灵的观念。“万物有灵并不是一种技法,更多的是童年感受,是齐文化给予我的东西。”14这样看来,狐仙、鬼魂在张炜的世界里也是合理的。“海边上许多人都知道这样一个故事:在过去家家都酿私酒的年代,曾经有一只赤狐夸口,说它尝遍了村子里所有人家的酒——那是一个中午,当时它正幻化成一个人人都熟悉的教书先生的模样,走在街上,还戴着一只缺腿的眼镜。可惜它真是喝醉了,蹒跚着,一条尾巴拖得老长。”“在河边上看果园的老人最愿讲的就是他亲眼目睹的一件真事:有一天中午很热,他正铺了一片席子在高粱地边歇着,突然听到有人咔里咔嚓骑着一辆自行车过来了,他抬眼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骑车的是一只狐狸,那车链子都锈了,他大喝一声,那狐狸扔下自行车就跑了”。15

存在于民间的齐文化可以说是造成张炜小说富于奇幻色彩的最主要原因。他生活在这样的文化氛围中,自觉不自觉的受齐文化影响,并深深执着于这种文化的传播。这种虚无缥缈、亦仙亦幻、放荡不羁的文化渐渐成为张炜作品的思想内涵及其本人的精神依托。张炜在《在半岛上游走》上就说过:“不光读《刺猬歌》,包括以前的《蘑菇七种》、《古船》和《九月寓言》,它们的气都是相通的,都在齐文化的笼罩之下,在它的气脉下游走。”由此,张炜受齐文化影响之深可窥一斑。

三、“奇幻色彩”下的理想与缺憾

从《护秋之夜》、《葡萄园》到《九月寓言》再到《刺猬歌》,张炜在保持作品应有的“奇幻色彩”外,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的道德理想与知识分子的批判立场。张炜一方面在构建心中理想的乌托邦大地,希望在这块元气充沛、自然万物自由竞争的土地上建立起温情的民间王国,这个王国是丰富的、多彩的、内蕴着生命精髓与污垢,文化遗产和精神传统的王国;另一方面,张炜抗拒工业现代文明的入侵,小心翼翼的维护传统的农业文明,企图在民间王国中弘扬中国古老的文化,承续悠久的精神资源与思想传统。

“一个神思深邃的天才极有可能走进民间,从此他就被囊括和同化,也被消融。当他重新从民间走出时,就会是一个纯粹的代表者:只发出那样一种浑然的和声,只操着那样一种特殊的语言。”16张炜自小接触民间最朴素、最真实的东西,他源源不断地从民间汲取营养,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民间发言人,喊出的自然是民间的声音,他努力追求的是创作出属于民间的文学。

民间的世界充满了朴实与虚无、真切与缥缈、崇高与卑微,它让人亲近却又难以完全体会,神秘不可捉摸。“民间文学以各种方式去接近和分解神圣、神话、古俗、史诗、神谕、社稷、美女、魔鬼、文献、海妖、天神、亿万年的奥秘……集小为大,又化大为小,在精神的宗庙中纠缠和编织,想像无穷,循环往复。”17民间文学所描绘的这个世界因为神话、传说显得奇谲怪诞、光怪陆离;荒芜的野地,万亩的葡萄园、流淌不息的芦清河是其坚实的基础与依托,这里有生命的精灵在奔腾,自由、舒畅地宣泄自己青春的欲望;这里有生存的渴求在涌动,野性、洒脱地追逐着生的意义奇幻色彩理想,这就是张炜所祈求的栖息地。“在那儿,人将得到所需的全部,特别是百求不得的那个安慰,野地是万物的生母,她子孙满堂却不会衰老。她的乳汁汇流成河,涌入海洋,滋润了万千生灵。”18

然而,现代物质文明破坏了人与原野、自然和谐的关系,摧残了民间中美好人性与淳朴本性、践踏了民间世界的生存与道德原则,畸形的工业文明不断吞食、迫害着传统农业文明。张炜的心灵遭受巨大的创伤,他诗意的栖居地将不复存在,他深爱着的齐文化也将灰飞烟灭。他开始对朝向欲望化发展的现代物质文明发出激愤的批判之声,义无反顾地完全投入传统农业文明的怀抱中,力图纠治现代物质文明的偏僻,挽救濒危的农业文明和传统文化,营建起道德圆满、人性善良、人与人、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理想社会。一旦传统民间的齐文化传统中断,那么对于中国古老的文化遗产资源是严重的损失,这是张炜所不能容忍,不能任其发生的,他将齐文化中的亦真亦幻的鬼怪、传说镶嵌在作品中,希望将其传承下去,这种努力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明显,以至于在《刺猬歌》中发出振聋发聩的呼喊。

“《刺猬歌》就是整个齐文化滋润下的一部作品,要理解我全部的作品,就要理解齐文化,这是一个前提,是文化的土壤,要作为一种文化的背景去理解。每个人脚踏的土壤都不一样,我脚踏的这片土壤的文化就是齐文化,或者东夷的文化。从我的书中就可以发现人和动物对外部世界的幻想,里边有疯癫的语言人物,就不奇怪了。齐文化滋生的就是这类色调的故事。我个人特别希望通过我的作品,让人们注意齐文化,齐文化对这个时期的中国、世界是有作用的,是对它们很大的补充。”19实际上,张炜早期的作品像《声音》、《一潭清水》、《秋天的思索》、《护秋之夜》、《海边的风》等,它们的精神气质都是与《刺猬歌》相通的。不仅仅是齐文化,对于整个中国优秀的传统,张炜都是一种广博胸襟去接受,不但表现出知识分子对这种文化遗产遭到破坏的忧虑意识,更是以知识分子的身份承担起传承文化的使命与责任。“我觉得自己还是继承了中国神话文学的传统,中国文学最开始是从神话开始的,后来排除了神话,文学为革命、政治服务、各种各样的革命现实主义潮流兴起,把源远流长的神话文学传统抛弃了,隔离了。”20张炜自觉的将神话传统在作品中延续下去,使其在我们当下文学血液中流淌。

张炜将齐文化的因子容纳到作品中,使作品呈现出真幻难辨、扑朔迷离的奇幻色彩,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他坚持的知识分子的民间立场与批判精神也值得我们赞扬。可是,张炜在作品中渐渐显示出一种执拗、极端的态度。他极力坚守传统农业文明的阵地,对一切现代工业文明持坚决的否定批判态度,他拒绝一切的现代文明成果和现代文化,这在《外省书》时达到了顶峰,史柯害怕西方文明对中国古老文化的侵蚀,选择偏僻隐蔽的地方定居。一方面,张炜对现代工业文明极为敏感,他在用全部精力对抗,急迫的想将齐文化、古老文化传播开来,而又躲在农业文明的堡垒里固步自封;另一方面,他又不敢正视现实,一心想要构建的栖息地与乌托邦社会渐渐模糊,并趋于瓦解,《九月寓言》里那个欢快、自由的天地已渐渐远去,张炜对民间王国的信仰愈加乏力,理想支撑愈加脆弱。同时,作品因精怪、鬼魂所凸显出来的奇幻色彩在一定程度上消弱了张炜知识分子批判的力度与深度,坚实厚重的现实在作品中变得和齐文化一样轻飘恍惚,“民间王国”只存在于张炜的乌托邦理想与虚构之中。


参考文献:
张炜:《美妙雨夜》,上海文艺出版社,1991年
张炜、王光东:《张炜王光东对话录》,苏大出版社,2003年12月
张炜:《羞涩与温柔》,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997年
张炜:《书院的思与在》,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
张炜:《秋天的大地》,中国青年出版社,2007年12月
张炜:《在半岛上游走》,作家出版社,2009年1月
张炜:《守望于风中》,上海三联书店,2003年7月
注释:
[1]、王光东:《重读张炜》,《山东文学》1999年第11期,第55页
[2]、张炜:《童年之梦——关于蘑菇七种》,《作家》,1995年第7期,第5页。
[3]、张炜:《美妙雨夜》,上海文艺出版社,1991年,第423、424页。
[4]、张炜、王光东:《张炜王光东对话录》,苏大出版社,2003年12月,第32页。
[5]、[6]、张炜:《羞涩与温柔》,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997年,第231页,第230页。
[7]、张炜:《九月寓言》,上海文艺出版社,第360页。
[8]、袁诠:《张炜小说对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借鉴》,《世界文学评论》,2007年1月,第263页。
[9]、[10]、[11]、张炜:《书院的思与在》,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282页,第249——250页。
[12]、[13]、张炜:《秋天的大地》,中国青年出版社,2007年12月,129页,第144页。
[14]、张炜:《在半岛上游走》,作家出版社,2009年1月,第242页。
[15]、张炜:《秋天的大地》,中国青年出版社,2007年12月,第226页。
[16]、[17]、张炜、王光东:《张炜王光东对话录》,苏大出版社,2003年12月,第123页,第125页。
[18]、张炜:《守望于风中》,上海三联书店,2003年7月,第88页。
[19]、[20]、张炜做客新浪谈新书《刺猬歌》:http://tieba.baidu.com/f?kz=195133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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