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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时代政治同步的文学——《人民文学》1976年复刊研究

时间:2012-08-12  作者:黄启宪

论文导读::人民文学》是与新中国同生的国家最高的文学刊物。年1月重新复刊。文中依然有众多政治性话语。
论文关键词:《人民文学》,复刊,政治性
 

《人民文学》是与新中国同生的国家最高的文学刊物,创刊至今,发展并不是一帆风顺的。1966年文革爆发后,被迫停刊检查。1976年1月重新复刊,复刊当年的《人民文学》继续受政治干预,为政治权利服务。可以说,此时的《人民文学》是一面反映当时时代政治的“镜子”,是一种表达政治思想走向的工具。而其文学特征表现甚微,成为辅助政治的手段。笔者就1976年《人民文学》一年期刊为文本进行分析,研究复刊当年《人民文学》的期刊状况。

我们知道,《人民文学》复刊于1976年,但在1972年,复刊工作就已经开始启动。这年夏天,由于毛泽东和周恩来的鼓励,有关部门开始准备《人民文学》刊物的复刊工作,原《人民文学》副主编李季从湖北咸宁调回北京,主持筹划工作,但当时“四人帮”对其工作万般刁难图书馆,不予以批准通过。最终,这次复刊工作被搁浅起来。《人民文学》复刊的重议是到了1975年间,此时的文艺领域,早已不是“百花齐放”时代,各种文学形式不见踪影,革命样板戏充斥着整个文坛,当时的文坛一片沉寂。面对这样的文学状况,毛泽东、周恩来提出严厉批评。1975年,毛泽东在对电影《创业》审批时,明确提出了“要调整党内的文艺政策”,这一批示影响了全国文艺政策重新调整,指明了文学前进的正确方向,无疑给当时的文艺界带来一股和煦的春风。毛泽东的这次审批,立即得到了当时文化部主管部门的回应,迅速提出调整文艺政策的措施,《人民文学》的复刊工作提上日程。《人民文学》于1976年1月正式复刊。

复刊后1976年的《人民文学》共出九期,上半年为双月刊,出刊三期,下半年为月刊,出刊六期中国论文下载中心。在首期扉页上有毛泽东在创刊号的题词:“希望有更好的作品出世”,表达了毛泽东对文艺领域寄予美好期望。而纵观这九期期刊,几乎篇篇都是以文学形式来传达政治的走向。《人民文学》从第三期开始刊登重要的政治文件,如第三期的《中共中央关于华国锋通知任中共中央第一副主席、国务院总理的决议》《中共中央关于撤销邓小平党内一切职务的决议》,第四期全文转载社论《在斗争中建党》,第八期转载社论《伟大的历史性胜利》等重要文件决议共计14篇。同时,《人民文学》开设了许多紧跟时代的专栏,如“坚决反击右倾翻案风”、“愤怒声讨党内走资派”、“毛泽东领导伟大的党”等专栏。还有“抗震救灾”、“纪念鲁迅诞辰”及“庆祝粉碎‘四人帮’”等众多主题,从这些专栏及主题中看出刊物与政治事件是遥相呼应的,与政治生活是密切关联的。此时的《人民文学》已不再是表现文学的刊物,是对社会动荡及政治话语演变的抒写,成为传达国家政治声音的载体。

1976年《人民文学》期刊跟随国家文艺政策调整的方向,其发表的作品形式丰富起来,大体可分为小说、诗歌、散文杂文报告文学、评论等四类。作者组成不仅有老一辈作家茅盾、冰心、郭沫若等,还有在新时期成为主力军的蒋子龙、陈忠实、陈建功等人,大量的工农兵作家也是重要组成部分,他们的创作原则基本紧跟当时政治策略的走向,发表一系列应时代要求的作品。

小说类文章共计36篇图书馆,其中转载各地作品4篇,革命故事小说7篇,儿童文学作品2篇。在第二期《坚持文艺革命反击右倾翻案风》中明确指明当时写作方向,“坚持以阶级斗争为纲,努力反映阶级斗争的重大题材,努力反映两条道路、两条路线的斗争,特别是把反映无产阶级专政下和党内走资派的斗争作为创作课题”(1)。《人民文学》随后发表了反映这一文艺政策的众多小说作品,如第二期《严峻的考验》,第三期《无畏》《暴风雨》,第四期《铁锨传》、第五期《占领》等。虽然这些小说内容各异,但在叙述“阶级斗争为纲”的政治观念中基本形成统一模式,即新旧两大阵营的斗争。其中,新阵营中大都是青年,以及拥护他们的上级干部,而旧阵营往往是在革命期间犯过修正主义、右倾等错误,后又被提拔的中年干部。他们斗争的过程基本是小说刚开始时错误路线一直占上风,正确路线一直被压制,后来走正确路线的新阵营在不断努力之下最终获得革命的胜利。例如在《严峻的考验》中,明显出现了两大阵营:一个是以年轻人许长山和局党委书记张朴为代表的新阵营,一个是以副书记李福章和机动科组长董志平为代表的旧阵营。在斗争刚开始,一直是旧阵营占上风,最终经过许长山不断斗争努力以及张朴的帮助,革命斗争获得胜利。在塑造人物形象方面,基本都有一位“无产阶级英雄人物”。例如《无畏》中的敢于造反,年轻无畏的公社党委书记杜乐,《机电局长的一天》(2)中坚持执行党的政治路线的局长霍大道,《暴风雨》中带领广大群众,向走资派和专修主义路线发起猛烈攻击的青年工人王海鹰等。这些主人公们都是阶级斗争的中坚力量,是他们的坚持和努力为斗争的胜利指明方向。

诗歌类共计69篇,这众多诗歌几乎没有一篇完全表达自我感情,大都是对政治态度的表达和政治事件的叙述。作者大都是生活在工厂农田的工农兵们。在首期刊发了毛泽东诗词《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和《念奴娇·鸟儿问答》两篇,并组织全国人民认真学习,文艺界将这两篇看成是人民阶级斗争、路线斗争和反修防修的思想武器。诗歌虽然众多,但表现内容、形式较为单一,大都以反对修正主义、走资派,反对右倾翻案风的战歌和歌颂党和毛泽东、社会主义及当时时代的颂歌两种形式表现出来,例如上海工人组织赛诗会图书馆,表达“一首诗歌一门炮,万炮齐轰走资派”(3)的强烈感情;大寨农民表达了“铲除资产阶级旧基地,保卫无产阶级新天下”(4)的决心;除了这些还有歌颂共产党“为无产阶级专政斗争,前赴后继无阻挡”(5);歌颂毛主席“与日月同光,永远照耀着我们的锦绣大地,与山河并存,永远培育着无产阶级的万代儿女”(6)。这些诗歌运用“民歌体”形式和大量的口头语言组织诗句,语句简单凝练,读起来朗朗上口,易于掌握和流传。

散文、杂文、报告文学类共计75篇,其中,散文49篇,杂文21篇,报告文学5篇。散文的政治特征依旧突出。其中有表达年轻红卫兵对毛泽东无限崇拜之情的《火红的袖标》;纺织女工在反击右倾翻案风斗争中获得胜利的《幸福车》;洞庭湖畔人民学习大寨运动、大寨人精神的《洞庭波涌》。除了这些主流题材外,还有赞扬中赞两国在修建铁路时筑起两国友谊之路的《回国之前》以及赞美在戈壁滩上不畏艰险为边疆人民看病的青年女医生的《骆驼背上的医院》等。而从第7期开始,掀起了颂扬毛泽东、华主席以及庆祝打倒“四人帮”的散文创作小高潮。散文表现出的文学特征较为明显,作者运用了较为优美、舒缓的语句描绘了“滚动着茫茫无际的大地绿海”的内蒙古大草原,“雪白的云朵在山巅飘绕”的黄土高原,这些美丽的景象给读者带来视觉审美享受。

杂文部分从第三期开始开设专栏《投枪集》,作者的创作基本保持非正即反的一元论,态度较为偏激、激进中国论文下载中心。如三、四期中《妖风、台风及其他》、《做梦、说梦及其他》等杂文批判了邓小平的修正主义以及他在经济、教育等各领域的整顿,将其看是“股冷飕飕、阴冷冷、充满杀气”的“妖风”,是“地地道道的右倾翻案风,资本主义的复辟风”(7)。杂文语言锋利的特点充分表现出来,但依旧保持了强烈的文革语言风格,批判“四人帮”的阴谋是“一场群魔乱舞的复辟丑剧收场”;批判江青是“一个进行了充分表演的风流丑角”将“被永远赶下了历史舞台”(8)。《投枪集》中的杂文篇幅短小精悍,语言尖刻犀利,继承了杂文一贯的特点,但文中所特有的文革语言风格值得我们进一步思考。

报告文学是以一种文学手法真实反映和评价现实生活中的人和事,共五篇。第一期的《踏上地球之巅》叙述的是1975年5月27日,我国九名登山者克服一切困难登上珠峰的事迹。第五期《强震吓不倒英雄汉》和《来自唐山震区的动人报告》两篇关于唐山大地震的报告文学记录了灾后军民救灾的过程。文中依然有众多政治性话语,但作者以文学形式将真人真事展现给读者,给读者以精神上的鼓励。

评论类文章共计48篇,文艺评论文章内容广泛,样式繁多。总体可分为四类。第一类是为当时文艺领域指明创作原则的文章,如《要重视反映无产阶级同走资派的斗争》《高唱继续革命的战歌》等;第二类是为迎合当时批判专修路线的批评文章,如《统治阶级为什么有时禁<水浒>》《从宋江看现代投降派》等。第三类是作家的创作体会图书馆,如革命现代京剧《磐石湾》剧组创作的《努力歌颂人民战争,塑造民兵英雄形象》。第四类是评论具体诗歌、小说、散文、电影文学剧本的批评文章,如《重读<暴风雨>》《革命故事好》《飞吧,英雄的海鹰》等。

1976年是不同寻常的一年,而复刊当年的《人民文学》同样肩负着重要职责使命。政治气候的敏感变化影响着刊物刊登文章的批判方向,使得作家们改变创作方向,创作出众多配合政治权利斗争的文学作品。俨然,《人民文学》转变成了一种表述政治话语的辅助性工具。然而,我们不能无视《人民文学》复刊的重要作用,它为“文革”时期精神生活极度匮乏的人们带来了精神文化正面的需求,同时也为众多新时期作家提供了创作文学作品的机会。这段特殊历史时期的记忆也成为70年代末80年代初文学创作的重要来源,为“文革”后文学走向复苏、新时期文学即将到来提供了展现的舞台。

注释

(1) 初澜.坚持文艺革命,反击右倾翻案风[J]人民文学,1976(2):8

(2) 蒋子龙.机电局长的一天[J].人民文学,1976(1):45

(3) 赵晓玲.上海工人赛诗会诗选[J].人民文学,1976(3):42

(4) 大寨昔、阳民歌选.征途万里不歇肩[J].人民文学,1976(1):62

(5) 瞿琮.毛主席领导伟大的党[J].人民文学,1976(4):6

(6) 张志民.毛主席永远和我们在一起[J].人民文学,1976(7):36

(7) 刘杏芳.妖风、台风及其他[J].人民文学,1976(3):54

(8) 师钟.野心与表演[J].人民文学,1976(9):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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