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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图2中容易看出，在雇工经营制、租佃制和合伙制3个制度中，租佃制是一个最大最小化制度。这说明在土地制度博弈中，受人口压力的持续冲击，处于随机稳定均衡状态的租佃制度比其他两个制度更有效率，这意味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演化过程在长期将趋向于淘汰无效率的制度，经过时间积累而续存下来的是有效率的制度。
五、结语
中国历史上的土地经营制度始终是多样性的，中国的法律和制度一直允许各种各样的土地经营制度并存。从宋朝开始，中国的土地经营制度开始发生重大变化，租佃制日益盛行并不断扩张，成为了占主导地位的土地经营方式，到明朝中期以后，雇工经营被租佃制所淘汰，整个农业走向了租佃制。人口与土地相对价格的变化是中国土地制度变迁的最重要来源。
本文土地制度随机演化博弈模型是在有限理性的环境下，从由大量人数组成的两类群体中随机配对进行的适应性动态博弈，反映了历史中交互作用的大量个体（地主和农民）之间对复杂环境的有限理性反应并经过长期的积累性经验而形成的经济关系。这一模型显示，在未受人口压力扰动的情况下,中国土地制度博弈存在三重均衡，雇工经营制、租佃制和合伙制。它们不分优劣，同样有效率，人们选择哪一种土地经营制度依赖于其所处的初始条件。随着人口的不断增长，人口过剩的压力日益加剧，在人口增长的持续冲击下，三重均衡的结果被打破，租佃制成为唯一的随机稳定均衡。为了适应人口过剩的环境，人们自发地、很自然地调整了他们自己的经济行为，以远远高于选择雇工经营和合伙制的概率选择租佃制。在长期演化过程中，选择租佃制的比率不断上升，租佃制逐渐淘汰其他制度，成为占主导地位的土地经营制度。土地制度随机演化博弈模型说明了，中国土地制度从三种制度并存到收敛于租佃制的演变过程，是人们在面临人口压力持续冲击下，审时度势的自发选择，是人们为适应人口过剩形势的自然结果。在人口压力的持续冲击下，处于随机稳定均衡状态的租佃制是一个最大最小化制度，它比其他制度安排更有效率。这意味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演化过程在长期将趋向于淘汰无效率的制度，人们在长期的积累性经验中自发选择的制度是有效率的制度。
* 本文受“中央财经大学2009年度研究生科研创新基金”资助。
注释
[①] 以上数据采用了赵冈、陈钟毅著的《中国土地制度史》（新星出版社2006版）中的数据。
[②] 顾炎武：《日知录》卷十，《苏松二府田赋之重》。
[③] 范守己：《御龙子集·曲淆新闻》卷二。
主要参考文献：
[1]张五常.经济解释[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54-58.
[2]赵冈陈钟毅.中国土地制度史[M].北京：新星出版社，2006：230-232.
[3]黄宗智.华北的小农经济与社会变迁[M].北京：中华书局，2000：15-16.
[4]马述忠黄祖辉.土地租赁契约模型及其评述[J].中国经济问题，2002（1）：41-48.
[5]王昉.中国古代农村土地所有权与使用权关系：制度思想演化的历史考察[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216-218.
[6]H.培顿·扬.个人策略与社会结构——制度的演化理论[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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